雖然國內音樂產業的努力是國人有目共睹的,而近幾年高度發展歌唱競賽節目,也幫助了不少好聲音的出現,但是其音樂人的素養,卻仍待有流行產業界加倍的努力。流行音樂對歌手的唱歌技法要求,與古典美聲唱法或中國唱腔的訓練完全不同,流行歌手除了需把音唱對唱準外,還需要控制自己的聲帶與共鳴,在麥克風下展現出最佳的好聲音。流行歌手也需要了解歌詞中所傳遞的價值,而能夠細膩詮釋樂句的起伏,把歌詞細緻的情感傳遞給聽眾。因此此文是鑑於我對流行音樂淺薄的觀察著手,試論台灣流行歌手面對最大的挑戰。
第一,歌手對於歌曲的好壞評點的能力不高,或者說是決定權不高。簡單的來說,個人期待歌手應該要潔身自愛,並且學會選擇哪些歌曲該唱或不該唱。流行音樂的創作,大多使用西洋調性音樂的最簡單的和聲概念,在這些和聲基礎下,一些作曲者有時即興的彈著吉他哼哼唱唱,就可以出現一些好聽的旋律,進而從這些好聽的旋律發展成一首歌曲,每一年不知道產生多少的毛片是以這樣的方式產出的。然而由於這樣的旋律的和聲與創作功力不高,有時候旋律的創作其實聽起來都差不多,大部份也是A段低沈,音程多以級進為主,B段過門有時候連旋律都聽不出來,C段為了要產生激情的效果,使音與音之間的音程級數大跳中跳小跳或解決,創造起伏又扣人心弦的懸念。
其實這些旋律應該需要配合創作優美的歌詞,因為歌詞語韻起伏與音樂旋律的配合度,才是曲子好壞的決定性因素。因此一個好的團隊甚為重要,作詞者要有相當功力的社會觀察與文采,作曲者要能做出與歌詞緊密結合的旋律結構,甚至能為歌手的聲音特質量身定做恰當的旋律與音樂。近年來有一些旋律的創作,聽起來有時候跟如念似唱,應受到了RAP的影響,也受到了音樂與詞結合的概念,但是這些唸唱似的旋律又難以被人朗朗上口,有時候能夠展現了一種文青的創作風格,但是用多了又會流於矯情,仍然無法在一片通俗又雷同的旋律中脫穎而出。一個旋律能成為一個時代傳唱與記憶,必須要能朗朗上口,優美不通俗又清新有風格,佐以歌詞承載著一份群體的意識,這豈能以一些即興的方式而已。
其實這些旋律應該需要配合創作優美的歌詞,因為歌詞語韻起伏與音樂旋律的配合度,才是曲子好壞的決定性因素。因此一個好的團隊甚為重要,作詞者要有相當功力的社會觀察與文采,作曲者要能做出與歌詞緊密結合的旋律結構,甚至能為歌手的聲音特質量身定做恰當的旋律與音樂。近年來有一些旋律的創作,聽起來有時候跟如念似唱,應受到了RAP的影響,也受到了音樂與詞結合的概念,但是這些唸唱似的旋律又難以被人朗朗上口,有時候能夠展現了一種文青的創作風格,但是用多了又會流於矯情,仍然無法在一片通俗又雷同的旋律中脫穎而出。一個旋律能成為一個時代傳唱與記憶,必須要能朗朗上口,優美不通俗又清新有風格,佐以歌詞承載著一份群體的意識,這豈能以一些即興的方式而已。
第二,歌手被賦予過高的期待。那種能寫歌能作詞,又能唱的歌手,被吹捧得很像才女才子的神界仙人,但又被期望能唱能跳,還同時兼備有穩定的好聲音,這完全是不合理的期待,我實在為這時代的台灣歌手叫屈,因為媒體是殺死歌手最好的毒品,台灣歌手在不合理的期待中慢性中毒。這就是流行工業行兇的手段!一旦歌手以為自己是「音樂人」,媒體或經紀公司就開始創造一個「音樂人該有的形象」。何謂音樂人?要創作嗎?要寫詞嗎?一旦這些都達到了,還需要在舞台上呈現一個「全方位藝人」,要唱,要跳,還要上綜藝節目被玩被耍。殊不知歌手其實只是被包裝的商品!歌手的訓練,似乎不再是「唱得好壞」,還需要「高情商」訓練。由於唱歌是一種表演藝術,但是不合專業有關的表演是可恥的。一個敬業的音樂表演者,不能期待自己「全方位」,歌手的責任是守住自己唱出好聲音的本份,並在有限的能力下做發展。現在的節目要求歌手「又唱又跳」的表演,歌手要在動作之外,將自己的聲音控制成最好的狀態已屬不易,更何況要能細膩地處理每一個音色與音樂細節呢!
第三,歌者自身的語言能力,發音或發聲技巧,也是決定唱得好壞的因素,而這個現象是個人認為台灣歌手的特有問題。演唱中文本身就是一件難事,特別是捲舌音若不能將樂音置入洽當的發聲位置,就很難將音響傳遞出去,音樂就只能含在嘴巴裡,叫人聽得混濁。台灣腔中文發音有一個特有的優勢,其捲舌音的舌頭擺放位置為前排牙齦的後端,相較於捲舌捲到舌根去之北京腔的位置更為前端;意思是說,一般沒有經過說話訓練的普羅大眾,說話的方式字字句句輕淺,多使用喉腔,也不需要腹腔使力,卻能夠輕易的將捲舌發音位置放在喉腔或鼻腔的前端共鳴。對歌手來說,以臺灣腔中文的演唱方式,應該是很容易掌握好無論是鼻腔共鳴,但可惜的是,臺灣腔中文發音容易流於喉腔,有時還伴隨著壓迫聲帶的嗲氣,這代表台灣人從小沒有正確說話的訓練,缺少聲帶的控制訓練,更不需要用到腹部施力,因此除了很難掌握音準,更難轉化共鳴腔。因此大部份人,能夠演唱中文又保有極好的發音位置,是不容易的事情。北京腔雖然比臺灣腔更難演唱,但為了要將含在嘴巴裡的音樂送出來,反而有了一套標準的練習過程,方可訓練出更清晰的共鳴。
雖然對歌手的期待不應該太高,但是音樂做為一個時代的精神的展現,歌手即成為載體,台灣歌手對自己的身份與角色應更清楚認知,他所唱出來的聲音,是能夠說述說一代精神的傳奇故事。因此我對於歌手能否選擇歌曲與恰當創作的歌詞來演唱,也有高度的期待。歌詞的內容好壞也非在此一時能說明清楚,但是簡單的說來要有「料」。詞曲本就是一種傳播工具,除了優美的吹捧愛情友情等普世價值,能更多反映一個時代或社會的聲音,有些詞曲很明顯地在為賦新詞強說愁,讓人以為大家不知愁的滋味。事實剛好相反,這個社會還不夠愁嗎?當然流行歌仍要保存著真切反應人的情感,讓聽眾產生共鳴,情緒抒發也是流行產業的重要功能,但是歌詞除了需要優美有深度,還需要與在語韻的行進間與音律有高度切合度,方能夠幫助歌手唱出呈現出好音樂。只是我懷疑。台灣歌手能否自己決定要唱哪些歌?歌手有沒有「料」能知道歌詞的「料」是好是壞?歌手知道自己該如何詮釋樂曲傳遞的價值?
再者,流行音樂的製作團隊還包括了後製與錄音工程,音樂製作的後期須倚重編曲與錄音室的調整,才能完成一首作品,但為了彌補音樂性的不足,過多的聲音被製作進同一首曲子中。錄音工程技術雖然好,卻將真正的好聲音隱藏了。歌手應該要了解錄音的技術,並且需要瞭解自己聲音的弱項,並能與錄音師和編曲者透過錄音後製與配樂,將自己最好聲音的那一面展現出來。而這並不是要求歌者取代編曲或錄音師的地位,而是期許歌者對這個領域的尊重與自我要求。歌手若能瞭解回到音樂的純粹內涵,並在音樂詮釋上下功夫,才能在已經競爭激烈無所不用其極的媒體傳播中,闖出一番天地。
這個時代,需要的是好聽又純淨的聲音。
再者,流行音樂的製作團隊還包括了後製與錄音工程,音樂製作的後期須倚重編曲與錄音室的調整,才能完成一首作品,但為了彌補音樂性的不足,過多的聲音被製作進同一首曲子中。錄音工程技術雖然好,卻將真正的好聲音隱藏了。歌手應該要了解錄音的技術,並且需要瞭解自己聲音的弱項,並能與錄音師和編曲者透過錄音後製與配樂,將自己最好聲音的那一面展現出來。而這並不是要求歌者取代編曲或錄音師的地位,而是期許歌者對這個領域的尊重與自我要求。歌手若能瞭解回到音樂的純粹內涵,並在音樂詮釋上下功夫,才能在已經競爭激烈無所不用其極的媒體傳播中,闖出一番天地。
這個時代,需要的是好聽又純淨的聲音。
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