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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邦、巴哈到李斯特

從高中以來,我一直活在蕭邦的世界中。

我熱愛蕭邦,因為他的音樂有非常深持的情感,技巧困難,又必須兼具深刻的音樂內容,然後運用美妙的和聲,導引聽眾情緒。

只是有點悲傷~~

我好像一直喜歡甜蜜中那麼一點點悲傷的感覺,在幸福中有點悲情。該怎麼形容呢?就像我在好友喪禮中,彈奏蕭邦喪葬進行曲的感覺。安息中卻帶著悲傷。

記得我在高中的時候,我就開始彈蕭邦詼諧曲和敘事曲。詼諧曲稍稍簡單,對我來說不是難事,只要技巧克服就好。但是敘事曲就不一樣了,我記得為了考研究所,我整整彈了敘事曲第一號有一年的時間,然後不斷的想著一個故事:一個有智慧的老人,在遙想過去的年少輕狂時光~~

我在找一個可以懂我音樂的人。

廣播節目在訪問一位舞團的首席,他說一個藝術工作者,因為自己不擅言詞,所以他以一個藝術人在藝術創作中,嘗試用自己的身體跟外界對話。而這樣的世界,是一般人進不來的。

這是在說我嗎?一個人真的可以完全了解一個人嗎?我知道不行。在婚姻中,即使兩個人再怎麼親密,我卻沒有辦法讓另一個人進入我的藝術世界中。透過彈琴,腦中不斷湧現出一堆的東西,說不出來,講不出話,也沒有辦法表達,然後會進入一種忘我的地步。

記得大三的時候,我愛蕭邦愛到一個地步,我把他所有的曲目編成故事,腦中不斷的想著這些故事,常走在路上唱哼著旋律,想著這個旋律到底要怎麼彈才會好聽。赫然我有一種莫名的悲傷。在輔大的校園中悲傷!我很愛這種深沈的悲傷。手指接觸那厚重又多變化的和聲,我的指尖表達出我的生命中也有這樣的悲傷。

結婚後,有一陣子,我的蕭邦居然變樣,突然間我彈不出蕭邦的感覺。於是結婚到現在,我沒有碰過蕭邦。沒有認真,沒有強迫,也沒有固定,我不想彈蕭邦。然後我以為愛上了巴哈。愛上他均衡又乾淨音符,愛上他理性又有邏輯的曲式,愛上他簡單中繁複的對位。這是一種對理性主義的宣誓嗎?還是對狂飆情感的放棄?

直到最近,蕭邦再次成為我的好友。我瘋狂的彈奏著蕭邦,瘋狂的將他抄難的曲目練熟,而我突然發現那些技巧變的不難了,他的音樂我更懂了。

為什麼?在我的生命中又出現了悲傷了嗎?是的。有一種渴望沒有被滿足,是面對我身邊的人的情感。我看到有許多人的需要,人際的、感情的、未來方向的、家庭的...我又看到自己的困境,又發現親愛老公無助的痛苦~~還有更多的是掙扎福音對人的影響力有多深?這一個月來,我再次愛上蕭邦~愛上那在愛中深沈的難過~似乎表達我在幸福中卻無能為力~

然而我發現我有一點不一樣,同樣在校園中哼著蕭邦的旋律,同樣在他高難度的技巧中,深刻的音樂內容中,我同樣的述說我的情感。然而一天我突然哼起李斯特的音樂~~

莫名的輕快的音樂,一切都很莫名,莫名到我不自主的找到李斯特的琴譜,練習!實在太莫名了。李斯特是我國中後就不碰的一個作曲家,因為太難~太炫技~~有點恐懼感~~現在我居然想彈他的曲目。

然後我彈著他的練習曲,輕巧愉悅的音符,讓我內心多了點盼望與喜樂。難道這是天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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