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台北最吸引我的地方,就是我可以生活在一個藝文的環境。所謂藝文的環境-就是在書店或是街道上,在捷運站或是行人街道,隨處可見藝文廣告,也隨處可拿取藝文資訊;連一個小巷弄的路邊咖啡店,都可以有品味的展現創意。我準備享受隨處駐足,品味大眾美學,欣賞街頭藝術,並嚮往如台南街頭的人文薈萃。但是當我在捷運資訊台前駐足,欣賞當月的藝文展演資訊時,卻發現身旁的人群快速的通過,僅有少數在等待朋友會合的青年們,嘻嚷打鬧的短暫停留。原來,台北只不過是藝文資訊豐富的地方,卻不是藝文環境。五年暌違台北的時間,我看見這些藝文的資訊包裝了台北,卻誤以為台北城的人們也都具備了享受藝術的生活品味。 行人地下道時常看見人們販售畫作與演奏樂器。我看見許多人在快速移動的腳步停下,眼光瀏覽稍作篩選,迅速的購買了畫作;又有少數耳尖的行人,聽見街頭藝人的表演,將腳步停下,大約兩行小節線的時間,並迅速的投入小費。但弔詭的是,這些需花時間欣賞品味的藝術,並沒有使台北街頭的人們放慢腳步,只見人們迅速的停下腳步,卻又迅速的離去。我仔細觀看與聆聽,原來是這些街頭販售藝術的藝人們,也不過在拍賣具有十分鐘可完成的匠氣畫作,抑或只是流行悅耳的旋律;莫怪無法真正影響路人的生活。這短暫經驗到的鷹品藝術,如何改變人們的習慣呢? 這就是我們生存的時代,人們可以迅速獲取資訊,也可以迅速獲得商品,這些資訊與商品的內容物雖然是藝文,但藝文卻是一種需要能慢慢欣賞與養成的生活習慣。我們以為用速成的商品與資訊可以滿足,那就大錯特錯了!速成的商品不過只會成就了速成的生命。 上帝是個音樂家、陶藝家或藝術家,但卻不是個運用技法或悅耳旋律來完成作品的藝術家。有時候上帝給我們的是難聽的噪音,不悅耳的和聲,不能哼唱的旋律;也時候上帝在調色盤上調不鮮豔的色彩,在畫布上不斷重複的鋪蓋油彩;也有時看見上帝將陶土重複又重複的捏製與燒烤,不知道何時可以完工。但有盼望的是上帝將要完成的作品,就是我們的生命。
從音樂人到策展人,從演奏到評論,從純粹到多元跨界,是信仰、音樂與藝術的傳道者。